七月的兴凯湖把浪酿成琥珀, 我踩着故乡的泥土, 看清淤船在河道画出新的年轮。 清明节离家时栽的小树苗已能遮荫, 如今塔吊的影子与它重叠, 像给成长的故乡再添根脊梁。
工地食堂飘来酸菜炖湖鱼的香, 铁锅里翻腾的,是比记忆更浓的乡味。 听同事们的侃侃而谈混着焊枪的嘶鸣, 忽然发觉:那些关于故乡的担忧, 早被混凝土的轰鸣碾成了碎星。
野花在护坡铺成锦缎时, 新筑的堤岸正把湖水引向更远的田畴。 晚风卷着烤玉米的甜掠过闸口, 看河道里的鱼群逆流而上, 像在检阅这片土地的新生。 原来最深的欣慰,是亲眼看见:我们埋下的钢筋, 正与故乡的根须缠在一起, 在七月的阳光下, 长出共同的年轮。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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